第十八章

恰似朝暮不负何求 洗洗 45739 字 2025-11-05 12:46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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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
“我……我爱你啊清寒哥!”唐念瑶被他恐怖的样子吓得涕泪横流,尖声哭喊,“我是骗过你!可我也扮演得很辛苦啊!我哄你开心,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,有什么不好吗?!江初漾是无条件爱你,可你怎么对她的?!你掰断她的手腕!你眼睁睁看着她腿被碾断!你逼她让出工作!你把她吊在油锅上!你纵狗咬她!霍清寒!是你亲手把她推开的!是你不要她的!你现在装什么深情?!你永远也挽回不了她了!因为你根本不配得到爱!你活该!!”

唐念瑶歇斯底里的尖叫,像最后一把重锤,狠狠砸碎了霍清寒所有的侥幸和自欺欺人!

“闭嘴!!!”

霍清寒猛地松开手,像甩开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样将她推开,踉跄着后退几步,靠在墙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眼神空洞而绝望。

是啊……是他活该。

是他眼盲心瞎!是他亲手摧毁了那份世间最真挚、最卑微的爱!

是他把珍珠当鱼目,把毒蛇当宝贝!

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如同岩浆,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!

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瘫在地上、瑟瑟发抖的唐念瑶,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、令人胆寒的戾气。

“唐念瑶,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却带着致命的寒意,“你不是喜欢伺候男人吗?不是喜欢用身体换好处吗?好,我成全你。”

他直起身,对着闻声赶来的警卫员,一字一句,下达了最后的命令:“把她带走。送去她该去的地方——西北戈壁滩,劳改营。告诉里面的人,好好照顾她,让她这辈子,都好好伺候个够!”

“不——!霍清寒!你不能这么对我!我爱你啊!我错了!求求你饶了我!”唐念瑶发出凄厉的惨叫,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哀求。

霍清寒面无表情,一脚将她踢开,眼神如同万年寒冰:“带走。”

警卫员上前,不顾唐念瑶的哭喊挣扎,将她拖了出去。

哭喊声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楼道尽头。

偌大的客厅,只剩下霍清寒一人。

他颓然滑坐在地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将脸深深埋进掌心。

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压抑的、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声,在空荡的房间里低回。

霍清寒在空荡死寂的家里坐了整整一夜,如同泥塑木雕。

晨曦微露时,他缓缓起身,走进浴室。

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不堪、眼窝深陷的脸,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和死寂。

他打开水龙头,用冰冷刺骨的水狠狠泼在脸上,试图浇灭那焚心蚀骨的悔恨,却只换来更深的寒意。

几天后,一份措辞严谨的长假申请摆在了军区领导的案头。

理由:处理重要私人事务。

霍清寒没有惊动任何人,脱下笔挺的军装,换上了一身半旧不起眼的便服,将肩章和荣耀连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,一同锁进了抽屉深处。

他拿着仅有的、从江初漾日记本里推测出的零星线索——

“南方”、“G城”、“治腿”,踏上了南下的火车。

硬座车厢里混杂着汗味、烟味和泡面味,人声鼎沸,拥挤不堪。

霍清寒蜷缩在靠窗的角落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、逐渐由北方的萧瑟转为南方葱茏的景色,眼神茫然。

他曾是麾下千军、前呼后拥的团长,此刻却像个最普通的流浪者,漫无目的地被命运的洪流裹挟向前。

每当车轮碾过铁轨的接缝发出“哐当”一声闷响,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一击,提醒着他,那个被他弄丢的人,曾是怎样拖着残腿,独自一人,在这陌生的旅途中颠沛流离。

抵达G城后,更大的茫然席卷了他。

这座在改革开放春潮中迅速崛起的南方都市,喧嚣、混乱,却又充满勃勃生机。

高楼与棚户并存,霓虹与尘土齐飞。

人海茫茫,找一个有意隐藏自己的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
他住进了最便宜、卫生条件极差的小旅馆,房间墙壁斑驳,被褥潮湿,隔壁的吵闹和走廊的脚步声彻夜不息。

他吃着路边摊最廉价的食物,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和南方湿热天气的蒸熏。

这种底层生活的艰辛,与他过去三十年养尊处优的军旅生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
而每当夜深人静,被劣质烟酒和汗臭包围时,他想到的,是江初漾。

她一个双腿残疾、身无分文、举目无亲的女子,是如何在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挣扎求存?

她住过怎样肮脏的角落?吃过多少馊冷的饭菜?受过多少白眼和欺凌?

这些想象,如同最锋利的锉刀,日夜不停地磋磨着他的心脏,凌迟着他残存的理智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5 12:46:15